周叶[ABO]黄昏的合声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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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早上，苏沐橙推开队长办公室，看到叶修伏在书桌上的背影，她心里暗骂一声笨蛋，把早餐轻轻放在沙发扶手上，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叶修身边，将台灯按灭。她太了解叶修熬夜的习惯了，这一看就是没注意劳逸结合，瞌睡上来挡也挡不住，因此忘记合上笔盖，台灯也没有关。
南方的夏季天亮得比北方晚一些。苏沐橙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好晨光，她想把窗帘拉上，刚动了半页窗帘，叶修就被帘头拖动轨道的声音惊醒了。
“沐澄啊。”叶修揉了揉眼角，他伸着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，走出来几步把早餐抄在怀里，“这么早。”
“没你早。”苏沐橙没好气地道。
叶修无所谓地笑笑。他重新回到座位旁，没有着急坐下，先戳了一个小笼包放在嘴边。苏沐橙买早点的时间刚刚好，赶上了店里新鲜的一波，小笼包个个皮薄馅多，叶修才撕开一个口子，浓郁的汤汁便争先恐后地流出来。
叶修嗦了口气，他被烫到了，也不敢继续往下咬了，仰着头把小笼包囫囵含在嘴里。苏沐橙看着觉得好笑，抽了一张面纸递给叶修。
叶修片刻后才道：“一会儿我给你早餐钱。”
“不用。好歹拿了你一张卡。”苏沐橙跟叶修是多年同事，也算半个亲人。自从苏家大哥去世，叶修就成了苏沐橙法律上的监护人。
叶修侧过头，眼神像是在说怎么这么见外，他嘴里塞着食物，说话有些含混，“卡里的钱还没用完啊？”
“用了。”不过有机会的时候又补上了。苏沐橙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，她绕到书桌正面，看见了之前被叶修压在身下的物品的真面目。那是一个棕色的牛皮笔记本，上面有三种颜色的笔迹，因为剪贴有一些新闻报告和边角卷起来的打印文档，所以显得比实际尺寸更加厚。
叶修没有把笔记本合起来，他知道苏沐橙不会偷看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沐橙见到这个记事本重出江湖，就知道叶修又遇到棘手的案件了。
叶修摇摇头，苏沐橙绝对不能被牵扯进来。
“好吧。”苏沐橙也不执著，叶修既然觉得她不该问，那她当然不会让叶修为难。苏沐橙本来就盯着叶修脸上的红痕在看，这下更加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：“怎么又来加班？不是去找某人了。”
叶修心里一咯噔，还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塑料盒里最后一个小笼包，他摸了摸肚子，把袋口扎好，再将垃圾投进空框里。一转头，却发现苏沐橙还没放弃，她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，追问道：“真不知道对方怎么忍得了你，不是第一次把人抛下了吧？”
叶修大概能猜到苏沐橙脑补了些什么，他从对方第一次发现所谓“情况”时就放弃了解释，叶修不能简单定义周泽楷为“床伴”，但也说不出更多。更何况——苏沐橙一直以为他是上面的那个。
“你们这些B呀……”苏沐橙把手背在身后，故意学情感栏目里主持人那种委婉低回的语气说：“就是不太喜欢负责任。家庭悲剧放大了说也是社会悲剧。”
“AO之间也有很严重的家暴问题，我想这个不用我多说。”停顿了一秒，叶修忍不住反问：“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人？”
苏沐橙朝叶修招招手，要他附耳过来。叶修不肯就范，苏沐橙像个翘起尾巴的猫咪，等了两秒，自己踮起脚凑过去，她一本正经道：“不、告、诉、你。”
“……”叶修摇头：“多大人了……”
苏沐橙抱起叶修桌子上那些需要分发的文件，踩着尖头皮鞋，一路扬着下巴走到门口。她回头看叶修：“我比你小。”然后不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，“啪嗒”一声关上门。
叶修重新回到书桌前，把电脑打开，右下角显示还差十分钟到八点。身为兴欣刑警支队的队长，叶修单独拥有一间面积不大的办公室，摆不下大型落地盆栽，所以有人给叶修送了一盆小巧的水培花卉。上面是带来阵阵花香的常绿植物，下方能观赏到银白色根系生长的过程，本来里面还有几尾灵动的金鱼，但是叶修怕金鱼会被养死，捞出来送人了。
有次叶修上网的时候，顺手查了一下水培盆栽有什么好处，结果居于榜首的搜索结果就是“懒人盆栽”。
只能说送东西的人真是了解他啊……还就需要这种省心的植物。叶修多看了两眼桌上赏心悦目的盆栽，这下让他发现了可以挑刺的地方，怎么好像有点烂根……叶修把瓶身向右旋转一定的角度，果然看到绿藻依附在腐烂的根附近。
一会儿得跟周泽楷说下，让他帮忙换个营养液？或者下班以后去花店问问？叶修撕了一张便利贴，把“水培”二字的拼音首字母写上去，然后把盆栽的事先放在一边。但周泽楷的名字还黏在叶修的脑海中，不能简单摘掉，周泽楷跟叶修彻夜思考的人口拐卖案有关。
这个案件有些细节只有他们俩知道，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，叶修才没有谢绝周泽楷的好意。
前夜里周泽楷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帮忙的意愿。怎么帮？无非是利用下班时间。
叶修感到这样不太妥，周泽楷却反过来堵他的口：“你刚说，别让你失望。”
可周泽楷之前也劝了叶修，他们都知道私自调查是不合规矩的。
就当他是正义感作祟吧……叶修叹口气，继续翻看记事本。他办案有一个习惯，会把重大案件做两遍私人记录。第一遍跟着调查记录走，第二遍属于事后的总结。在叶修的记事本中，需要通过解码才能查看特殊案件的记录，这保证了内容的私密性。
“10.1特大拐卖案”就是这样一个特殊案件。在内部的天网上可以查到结案报告，但是具体过程以及材料则需要一定的权限，足见案件的严重性。
——2006.10.1 星期日 晴 在酒吧欢迎新来的菜鸟，一个小时后，第七街区出了命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