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叶】DSSH-28
低俗生活28
周泽楷第二天要上班，硬是把补眠中的叶修捞起来，说是有了爱心领结这一天才能顺顺利利。叶修明白周泽楷这是情绪上来了，虽然半边身子还在和周公约会，但还是给面子的照做不误。没过一分钟，周泽楷去而复返索吻，叶修懒得理他任其动手动脚。
不过叶修是注定不能睡懒觉的。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约他去千岛湖打高尔夫，之前叶修因为有一个紧急的做内嵌式展台的项目，已经推辞过一次，再不给面子人就要咋咋呼呼地杀到工作室来了。
按照这位朋友的说法：“我从丽江过来一趟容易吗？想当初是谁陪着失恋的你虐菜的？”
叶修发誓他的记性还很好，那个因为失恋而强撑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他。现在对方扎着个小辫子，在冬日里反扣棒球帽的造型也实在不像又被甩了啊。
“张佳乐。”叶修总算看见了正主。
“到的挺早啊。”张佳乐笑着站在那里，分配的球童恭顺地站在他身边。这样的情形显得有几分出戏，叶修觉得对方那个四不像的客栈才比较衬他文青的气质。
张佳乐说：“我刚才好像看见你的车了。可以啊老叶，又换了一辆。”
叶修有几分尴尬：“那是别人的，我借来开开。”清晨周泽楷被司机接走了，库里那辆车的钥匙留在茶几上，他就直接开过来了。
“哦，”张佳乐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，或者说不去深究，“走一个？我听那谁说这边果岭特别好，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过来。”
听谁说？一副想炫耀又装作不屑的样子。张佳乐一看就是有事不吐不快，叶修也不急着接话。
他们相识于丽江，世纪初的时候，古城丽江的客运服务就已经很是蓬勃，原生态的东西渐渐被改造。当时张佳乐还只是漂泊在皇城根下的一个电视编剧，他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梦，被挫伤过却还没有放弃，叶修打认识起就知道这人的倔强了。
两个人都不是经常碰高尔夫这种娱乐的人，纯粹是摸着杆耍帅，也亏得球童一直兢兢业业的陪着。憋了一阵，张佳乐终于眨巴着眼开口了：“那个谁，又回来了，正重新追我呢。”
叶修依稀记得让张佳乐有一个青梅竹马，他们的故事好像是从十几岁就开始了。
“然后呢？你想接受？”叶修擦了擦汗。
张佳乐差点跳起来：“谁说的！凭什么呀！他一句话我就巴巴凑过去了，我还没跟他算不辞而别的账呢！”
叶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：“那就拒绝呗。”
张佳乐支支吾吾的说：“不行，我还没……没享受够呢。”张佳乐一直走不出来，就是因为不甘心，总想得到一个交代。
这一点周泽楷大概更能理解。叶修拍了拍张佳乐的肩，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：“都老大不小了。有什么话说清楚吧。如果不方便跟别人讨论，那就在心里多问问自己。”
“少玩暧昧，害人害己。”
“我知道啊，”张佳乐使劲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潇洒英俊，片刻后他觉出了一点不对劲，“诶老叶！你是不是新找了人啊。”
叶修暂时没去纠正，只是一个劲的笑。
张佳乐越看越觉得叶修是来反衬自己情路坎坷的，“少废话。叶修PKPKPK！”
傍晚时分张佳乐把人领进了开元度假村，这可是一草一木间都摇曳着烧钱气息的地方，在叶修饶有兴味的视线里张佳乐在心里铺垫了很多种说法，但都没能说出口。
因为叶修其实不在意，他心里都有数，便留给张佳乐几分自处的余地，也不管人是不是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询问。
张佳乐颇有几分泄气，他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这样好的东西却只能孤身来享受。即便把附近的叶修叫出来玩，也总觉得不得劲，看看对面这人一身保暖又有型的衣服，真是很难和记忆里泡网吧的憔悴形象揉搓两下拼到一起。
“叹什么气？”叶修咕隆两口喝完了果汁，他把注意力放到一脸便秘的张佳乐身上。
“你终于舍得放下手机啦。”张佳乐幽怨的看着他，“小情儿呢，这么开心。”
有吗？叶修摸摸自己的嘴角。他是个没自觉的，被张佳乐点破了才发现心心念念的都是赶明儿要和周泽楷再来一次，不玩高尔夫这种磨性子的东西，就在湿地边散散步也行。
“这地方不错，下次还来。”叶修说。
张佳乐被打击到后只颓废了几秒，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起来：“这是第几任啊？”
叶修看他一眼，丝毫没有不好意思：“初恋。”
“靠。”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，张佳乐这回是彻底郁闷了，同样是和过往纠缠不清，怎么对方就这么春风满面呢。
叶修像是会读心术，无意间给张佳乐补上一刀：“这叫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。”
“……”张佳乐看上去很想拿着餐刀扑过来，然后一刀了结叶修。叶修最擅于转移战火，他的三言两语就把张佳乐引到有倾诉想法的事情上，比方说为什么结束北漂。
张佳乐明知叶修只是不想谈自己的事，但还是说开了。可能他憋在丽江那座风情客栈里早就发霉了，才能让旧情人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。
叶修身边不乏同道中人，可能他不是一个好情人，让人望而生畏，但绝对是一个不吝于倾囊相助的朋友，有着现代人快绝迹的古道热肠。在被叶修帮助过的人里面，当然有忘恩负义之徒，但下一次有故人来求，叶修还是会尽力而为。
张佳乐跟他认识的早，比较清楚那些朋友间的烂账，虽然嘴上喜欢跟叶修闹，心里还是佩服他这一点的。
“喂，”张佳乐用微弱的声音提议道：“下星期那谁要来找我，你给我撑个场呗？”
叶修哭笑不得：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张佳乐急了：“没说让你一个人来，你可以带你家那个啊。那什么，双、双人约会？”
这样更奇怪了，叶修简直要被张佳乐的脑洞噎到，他就算想和小周约个会，就冲旁边杵着一对气氛诡异的情侣，谁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吧。
不过这种形式倒不少见，以前叶修还呆在那个同志聊天室的时候，隔三差五就见他们玩这种见面会。有人陪着，是为了壮胆。本来张佳乐也不想拎上两个电灯泡，但叶修不配合就激起了他的犟劲，何况他也是真好奇周泽楷是何方神圣。在他们那一群人的共识里，能把叶修收服实在不亚于去珠峰插旗。
真的有那种长久吗？张佳乐以前是信的，现在，有点不敢信了。他淡淡道：“这你都做不到，还说什么真爱。”